南越西贡两条海盗舰只，一路高速往回跑。

　　瘌痢头脸色黄黄地问：“到什么地方了”

　　“羚羊礁！”

　　瘌痢头使劲喊：“加速！”

　　“是，加速！”

　　瘌痢头又探头探脑地问：“到什么地方了？”

　　“过了金银岛。”

　　瘌痢头又喊：“再跑一节！”

　　“是，再跑一节！”

　　小个子军官在一旁说：“咱们登上岛的人，打信号，请求咱们别走远……”

　　瘌痢头一摆手：“我保护他，谁保护我呀？不理他，跑咱们的！”

　　跑一节，又一节，一直跑到看不清岛屿的影子，他们才不得不放慢速度，最后停伡飘泊。

　　瘌痢头还不放心：“雷达、声纳一齐开，查查**的舰追过来没有？”

　　“据探查，没有追过来。”

　　瘌痢头透一口气，说：“往岘港发报，把今日的战绩报告报告……要把**的兵力说得大一点，把情况说得神秘一点，把我们的难度说得严重一点。”

　　小个子军官连连点头，赶忙去发报。

　　没有丢下性命，又交了差，瘌痢头安静一下，让手下听差取来毒品，贪婪地吸了几口，又要来啤酒倒了一杯，猛劲地喝了几口。

　　小个子军官踉踉跄跄地转回舱里，冲着瘌痢头说：“报告长官，收到岘港的回电。”

　　“念念我听。”

　　“……总统对你等一再延误时间，一再失掉战机，十分地不满意……”

　　“什么，什么？我给他来冒险，我给他来卖命，我还延误了他的时间？我还失掉了什么战机？我们是抢地方来的，什么是战机呀？”

　　“……总统认为，此次之战，本是突然偷袭，本应出其不备，把渔轮夺下，把渔船赶走，把海岛全部地占领，把海面全部控制下来，把……”

　　“哼，说得倒轻巧，让他自己来试试，让他自己来尝尝！中国的渔民是好惹的吗？我的天哪，不要说他们的男子汉，就连妇女都是那样的厉害，都是那样的不好对付呀！”

　　“……目前，总统正与高级参谋们磋商，拟命你等再运兵夺抢琛航、晋卿、广金三岛；决心已定，只是时间和手段；你等应尽速部署，候命而行……”

　　瘌痢头听到这里，气得脸如灰土。

　　他又把身子往床铺上一扔，冲着头顶上飞转的电扇，喊屈叫冤：“妈呀，妈呀，这个混帐命令，不是明明白白地让我去送死吗？我还想活着吃喝玩乐哪！”

　　小个子军官先吓得往后退缩，而后又试试探探地凑过来，小声说：“长官，总统的脾气，你是知道的呀！他要想抢夺到什么心爱的东西，是不惜代价的……”

　　“我看哪，这回就算把咱们的全部家当都搬到这里来，也一定夺不到手。人家的军舰开来了，……对，对，再报告，就说中国来了五条大舰，一条顶咱们三条……”

　　“长官，那就成了四千多吨位一条，说得太多了。”

　　“啊，改成大两倍吧。”

　　“还有，船数，也不能夸张太多。”

　　“行，改为四条。另外，把敌方的火力也报得厉害点，就说估计，有冥河式导弹装置……”

　　“这成吗？”

　　“信不信由他，咱们必须这么说，要不然，你我就得一块儿去见上帝呀！”

　　小个子军官无可奈何地拟了个稿子，让瘌痢头过过目，又照他的指点，改了几个词，去发送了。

　　瘌痢头独自倒在舱室，听着外边士兵们酗酒的喊叫声，发疯的咒骂声，哼哼唧唧的“亲呀”“爱呀”的小调声，从兜里掏出他的**的照片，细观细看，又在心里暗暗地祈祷：

　　“老天保佑，总统先生收回他的贪心，别让我这鸡蛋往中国这巨大的礁石上撞……”

　　电扇机械地转着，发出低微的“呜呜”声响，好象哭泣。